The Elder Scrolls V: Skyrim

The Elder Scrolls V: Skyri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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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凯娜的愤怒(The Wrath of Kyne)》
Por Jademan Fitzro1
这是我创作的《上古卷轴V:天际》的同人小说,文风模仿乔治·R·R·马丁的《冰与火之歌》,和《冰与火之歌》一样使用POV叙事视角。
故事梗概:末代龙裔,帝国军团的骑士(Chevalier)奎恩图斯(Quintus),和风暴斗篷勇士哈拉尔德(Harald)在白漫城战役后斡旋于帝国军团、风暴斗篷、刀锋卫士、中立派领主、灰胡子之间,促使各方摒弃前嫌,团结一致,在天际省与先祖神洲寻求决战,在新式军团的奋勇作战和巨龙的镶助下,最终击溃先祖神洲侵略军和他们召唤来的乌玛瑞尔(Umaril)等光族(Auroran)的战争故事。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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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·哈夫托(试阅)
哈夫托和他的战友们一起,行进在野草斑驳其间的石板路上,他的脚步要比身边的弟兄们大上些许。年轻的脑袋四处张望着,看看前后的队伍,虽然个头不低,却一眼难以望到边际。他的内心既是兴奋,也是焦虑。
他回想起数个月之前,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工,平时在紫杉镇伐木。每天提上斧子,那把他老爹送给他的,斧柄被汗水软化的伐木斧去镇子附近砍树,再和工友们一道扛起树干,抬上马车,再卸下来搬上水车……就算是龙祸来袭,也没有影响到他这般平常而又安定的生活。
多亏那个称号拗口,一嗓子能吹倒合抱的大树的英雄,不知道他爹是龙还是他娘是龙的那个都什么瓦克因,龙祸是平了。可和独孤城里的帝国佬的停战协定到期了,风舵城里那个想当至高王的乌弗瑞克老爷,却并不是个安于太平的主。他拿净白羊皮纸写的大告示发遍了冬堡领、苍原领、东陲领和裂痕领的大城小镇,当然也包括紫杉镇,有点见识的工友,用那快赶上都瓦克因的大嗓门逐字逐句的念给大家听,说什么感谢朔尔和凯娜,巨龙的灾祸过去了,但帝国佬强压在我们头上的灾祸还没解除,我们真正的诺德人是凯娜的儿女,是塔洛斯坚定的捍卫者,我们要把那些不和我们站在一边的家伙们踢开……总之,风暴斗篷要扩军,要和帝国军团的鬼子和二鬼子决一死战,同时还要让更多的人支持这位老爷的事业,大军随后就要开往全天际的枢纽——白漫城了。那里据说是天际最富裕的地方,无论是种田的还是做买卖的,日子都要比风暴斗篷占领的地方要强……
哈夫托是个干体力活的,政治的事他不懂,但他认准了一个理,如果白漫城的那位巴什么夫老爷跟了乌弗瑞克老爷,白漫城的财富就能流向风暴斗篷这边了,日子也能好起来……他心中的小计划这般谋权,最终他决定加入这支军饷低廉、装备自备的起义大军……拿来他老爹参加浩大战争时那一套帝国轻甲,再用锉刀磨去了帝国的菱形龙徽记,拎起那把顺手的伐木斧,就去了风舵城……他的思绪飘回旧日,也不妨碍他阔步前进,他苦笑了一下,周边的弟兄们,大概也是他这般出身,这般盘算的吧?看看他们拿的家伙事,有的是拿出了家传的破剑破斧子棒槌,连个像样的鞘套都没有,有的更惨,拿的是冰锥草叉,行头就更别提了……
“笃笃笃……”一阵仓促的马蹄声让他吓了一跳,周边的战友也是下意思抬了头,只见一支十来人的马队从队伍旁边飞驰而过。骑手们的装备可是和战友们是天壤之别,头顶铁盔,身穿锁甲,手提双刃战斧,腰别长剑,背负圆盾,但是马匹却是天际常见的驮马,不如帝国军骑兵的良种马。急匆匆的通过。原来是乌弗瑞克老爷的亲卫,这气场,不禁令哈夫托心生羡慕。
转眼间,大军就到了白漫城门前的原野。哈夫托知道,白漫城商贾云集,平日里熙熙攘攘,是少不了热闹的场面的。今天白漫城下的人头也挺多,但他却觉得变了一种气场,因为除了脚步踏踏,马蹄笃笃之外,少了人的言语,这种大战之前的沉寂真有些令人头皮发麻……“战士,列阵!”这说是列阵,可没法和老爹回忆里那训练有素的帝国军团的龟甲阵比,只是把全员排成几个横排,各种各样的近战战士——穿戴好盔甲的精锐和刚踏上战场的工农混搭在一起,据说如此是为了阻止队伍崩溃。而有弓箭的射手,则现在近战战士的身后,射手压制对方的火力,近战战士吸引敌方的火力,再靠后就是老爷夫人和他们的亲卫压阵了……哈夫托和弟兄们快步排成如此队形,望着白漫城的城头。
“我是风舵城领主乌弗瑞克,我要与贵城领主巴尔古夫对话,当然,他应该就在墙头上,这样的阵势,也足够劳他老人家大驾出来一看了!”哈夫托没想到,乌弗瑞克老爷竟然绕了一大圈,到了队伍跟前,他那粗犷却又中气不足的嗓音,并没有让哈夫托感觉振奋,反而觉得那位老爷说太多,会让人昏昏欲睡……“我倒想先问问你呢,乌弗瑞克!你到底在想什么?为什么无缘无故带大队人马闯入我们白漫领!”哈夫托远眺一番,看见那巴尔古夫,留着金发,身量结实,想必就是这副体格使他的话语掷地有声。“当然是来做客了,老伙计,这次我要给你献上一份大礼!有礼想送,还不开门相迎,为何还要剑拔弩张,严阵以待?”“哈,新鲜!你这个发军饷都抠门的家伙,能给我备什么厚礼?”“这礼物就是白漫领领主的封号!”“你在开玩笑吗?这龙临堡里端坐的不是我的话,难道是什么阿猫阿狗吗?!”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我们要和抛弃塔洛斯的帝国佬决一死战,谁要加入我们我欢迎,并保证他之前的一切财富和地位,谁要不跟我们一道,就让他卷铺盖走人,闹不好,还要人头落地!”“该死!你在做什么!全天际难道顺你者昌逆你者亡?你要跟帝国佬打我不拦你,找我的麻烦是要怎样?!”“冷静!冷静!我知道你也是个真诺德汉子,你城里立着好大一座塔洛斯雕像,每天还有一个疯子祭司向大家布道……你也是个经历过浩大战争的人,知道《白金协定》对诺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!是时候加入我们,一起为塔洛斯,为凯娜儿女的自由而战!”“听着,乌弗瑞克!我哪管什么狗屁帝国、梭默、风暴斗篷,我只想做好一个领主应尽的事,让我的百姓安居乐业!你把塔洛斯挂在嘴边,却血洗了整个边塞领,你手里欠着很多边塞人乃至诺德人家庭的人命!我可不希望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伐莫,再在我的白漫城上演一次马卡斯惨案!”“哼,你尽管揭我的短,但我绝不是你嘴巴里那么不堪,我知道诺德同胞寻求的是什么,否则这些老兵、商贩、工匠、农民怎么会集结在巨熊旗下?念在你也是条汉子的情面下,给你两天考虑时间,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听完这一阵唇枪舌战,哈夫托知道,这是要他晚两天踏进白漫城的城门了。“全体,就地解散!扎营!”原来排的还像是行行列列的大军顿做鸟兽散,哈夫托也不甘人后,拼命的挤过人群,奔向辎重队,只为抢到一条用意安眠的毛毯。一番搏杀之后,凭借多年砍树工作积攒下来的一身肌肉,哈夫托如愿以偿,抢到了一条七成新的毛毯,而那些不太走运的同伴,只好望着白漫城西边平原地平线上的夕阳叹气了。
“诶,你们谁之前去过白漫城吗?”“我去过!前几年和家里老哥一块跑商经常去,那敕旗母马客栈里的红卫妞的异域风情可是让我欲仙欲死啊!”“你就吹牛吧!那个萨蒂亚那么冷艳,能和你一个乡巴佬似的货郎上床?”“据说那大英雄都瓦克因,就是那白漫城的武卫,巴尔古夫那个老匹夫的座上宾!巴尔古夫还把一个黑发妹子赏给他做护卫呢!”“护卫?我看是教官!据说都瓦克因和那个莱迪亚天天在微风阁切磋‘拳脚’……”“我要喝蜜之酿酒庄最好的蜜酒一醉方休!我真是忍够了玛雯那个死八婆的马尿!”“这一仗大家不用太担心,这城里有向着我们的人!据说那个塔洛斯祭司海姆斯科有伶牙俐齿,这两天里,他一定回去龙临堡陈情的!”“还有那个灰鬃氏族的老头,维吉纳!他可是坐鼎鼎大名的战友团的第二把交椅的!”战友们篝火旁轻松自信的话语,并没化解今日下午以来哈夫托内心生出的忧虑,那个巴尔古夫向乌弗瑞克老爷的回应,不是寻常之辈,这一仗恐怕在所难免。哈夫托开始有点害怕和后悔,是不是自己想发财想到谢尔格拉迷了心窍,疯了,这一夜,哈夫托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时间过得飞快,两天后的正午时分。全军再次列阵,惴惴不安的哈夫托使了个心眼,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最后一排,和射手们紧邻。他回头一望,尽是张弓搭箭的弟兄,远处还有安装好的投石机,不禁会心一笑。毕竟诺德人有着对光荣战死,死后升入沉睡净土的执着追求,逃跑主义在风暴斗篷这些亡命之徒里缺乏市场。这次还是乌弗瑞克老爷骑马出面,来到城门前质问:“时候已到,贵城意下如何?”然而城头上并没有人以言语回复,哈夫托只看见有个黑皮肤尖下巴的女人,似乎是风舵城常见的那种黑精灵,拉弦放箭,直中乌弗瑞克老爷马前。这一举动,着实让整个大军为之一惊。乌弗瑞克老爷不再自讨没趣,调转马头,大臂冲身后的白漫城一挥,回归阵后。距离城楼200码(yard,英制长度单位,1码≈0.9144米,作者注)的头一排风暴斗篷们迈开大步,挥舞着兵器,冲向白漫城的小瓮城的关卡。“不成功,便成仁!(Victory or Sovngarde! )”的口号震天,后排的战士们分分跟进着实让打了退堂鼓的哈夫托又有些热血沸腾。
哈夫托身后的射手弟兄们分分放弦,箭支嗖嗖呼啸着,奔向白漫城的方向。而白漫城城头上,也纷纷回应,射向冲在最前方的风暴斗篷。前方队伍里没有盾牌的纷纷中箭倒地,未经战阵的新兵着实崩溃了,也不管什么诺德人的传统纷纷后撤,哈夫托看到,有个衣衫褴褛的小子马上要冲出这箭雨,却被身边一个武装到牙齿的老兵手起斧落,脑瓜搬家……“这就是督战队啊!”哈夫托内心又跌落到了极点。而风暴斗篷的射手们的箭支却没法招呼城墙上的白漫城卫兵,因为五百多号射手们即使以一字排开的方式列队射击,也离城楼有300码的距离,这超出了这些前猎人们的猎弓的有效射程!
虽然白漫城上倾泻下来的火力带走了那些新兵,却难以抵挡风暴斗篷的老兵和精锐的脚步。这些人至少拥有一面质量保靠的圆盾时期在城前的死亡地带生存,不少人穿链甲,相当一部分人还穿着锁甲。他们是这支起义军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门面,诺德人英勇善战的名声是他们这类人以血肉拼杀而来的。这些典型的诺德狂战士们,冲到了白漫城外小瓮城的关卡,和白漫城卫兵短兵相接了,城上的射手无法再威胁他们了,他们扔掉盾牌,肌肉紧绷,把巨剑巨斧巨锤挥动的呼呼作响,有的人还两手各自持一把兵刃,在人群之中跳起了死亡之舞。白漫城的卫兵虽然在龙祸期间忠于职守,在城外和都瓦克因合力杀了一条龙,还在龙临堡抓了一条龙,但却缺乏与军旅老手对阵的经验,一时间出于下风,战战退退。
就在这些嗜血的天际之子们杀得兴起时,空气中传来一阵震动,使得二百五十码之外的哈夫托都有所感知,“Fus-Ro-Dah!”这一声难以理解的洪亮呼喊,虽然并不刺耳,但却震颤人心。再向白漫城下望去,十来个防护严实、人高马大的老兵却像被一种未名的力量推出了瓮城,他们在半空中拼命而又不甘的挥动着四肢,以寻求相对安全的着陆!这让哈夫托,还有目睹这一幕的人们意识到,都瓦克因,还是和他的白漫城站在了一起!很多风暴斗篷战士把这种惊讶喊了出来,那些新兵更加的崩溃,更大的逃窜开始了,同行的老兵极尽督战之能,用自己战友的血为自己的兵器开了荤。
哈夫托彻底的崩溃了,他意识到,自己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,加入了一个错误的队伍,参与了一场错误的战争!紫杉镇恐怕是回不去了,家里老爹对自己加入军团的期望也绝对落空了……哈夫托一时间竟然失去了理智,嚎叫着“朔尔啊!我要回家!”并向东跑去!刚冲出去没几步,他就眼前一片黑,被身边的老兵一锤子碎了脑袋……
“那就送你回沉睡净土见朔尔好了!”是他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补充设定备份
帝国军团建制:
一个军团既包括正规军,也包括辅助军,这种设定类似于将马略改革后的正规军团和辅助军团合二为一。
十人为一个十人队(Decurion),主官什长(Decuria)。
十个十人队为一个百人队(Centuria),主官百夫长(Centurion)。
五个百人队为一个中队(Manipulus),主官大百夫长(Grand Centurion)。
四个中队为一个大队(Cohort),主官副官(Legate/Legatus)。
三个大队为一个军团,6000人为上限。
帝国重骑兵独立于军团建制,最高单位为大队,其它下级编制同军团。军团的骑兵只有类似于马略改革前的Equites的辅助骑兵。
更为具体的剧情走向:几次遭遇战之后,主角们开始倾向于团结整个天际,于是向各自的大佬(图留斯/乌弗瑞克)摊牌。然后就开始了团结各领领主的征程:墨索尔除吸血鬼,佛克瑞斯剿匪,重建圣地镇,马卡斯平息拒誓者和幕后黑手银血氏族,驱逐梭默特务,冬堡扩建,晨星消灭银之手和堕落头骨,裂谷城缉拿盗贼公会。
奎恩图斯
奎恩图斯·古列莫斯(Quintus Gulielmus)骑着他的高头长腿的灰色骏马——拉格纳(Ragnar),在洛利克镇周边的原野上驱驰,上午明媚的阳光,入春后和煦的微风,令他沉醉,身着布衫,脚蹬便鞋,匀称的身量,适中粗细的眉毛,不大而有神的眼睛,中长的黑发,简直像个出来郊游的富家子弟。他挥动马鞭望向四方,洛利克农庄的田地尽收眼底,紧凑打扮的农民们弓着腰,头也不抬地播种……是啊,转眼间已经是二〇二年初种月(First Seed,等同于格里历三月)的头一天,播种的时节到了。龙祸终结了,也足以让出门劳作的老百姓稍有些许的放松——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,害怕牛羊马这样的大牲口,乃至爹妈娃这样的大活人被长翅膀的大蜥蜴衔走了。但奎恩图斯知道,这并不是意味着万事大吉了。白漫领里人人爱戴的老好人领主——“强者”巴尔古夫能不能继续坐在龙临堡里广施仁政都成了问题,帝国军团和风暴斗篷的停战协议快要到期了,整个天际的东部都蠢蠢欲动,欲想寻求挑战帝国势力的机会。而白漫城地处天际中央,是全省的交通要道,而且农工商发达兴旺,积累了万贯财富。得白漫领者,盘活整个天际局势,乌弗瑞克早一步出手,帝国方面就会被动起来……不过,白漫领面临的潜在的军事威胁,却让奎恩图斯心里痒痒,他是帝国驻天际“祖林(Zurin)”重骑兵大队(Cohort)第一中队(Manipulus)的指挥官,官拜大百夫长(Grand Centurion),一个军人,以战斗为生,久疏拳脚,自然是寂寞万分。去年战端方兴时,战场主要在东部山地丘陵地带,重骑兵派不上大用场,奎恩图斯所在的整个大队没有参战。“希雅提(Hjalti)”军团的弟兄们抢尽风头,越战越勇,甚至在雨手月(Rain‘s Hand,相当于格里历八月)中旬在东陲领的黑水岔口,乌弗瑞克那个老王八蛋的家门口把他本人活捉了。在把他们拖到圣地镇后(Helgen),刚开始成批处决之时,魔龙来了……战事就这么耽搁了下去,让奎恩图斯饥渴到了现在……
“长官!长官!有大动静了!”这突如其来的呼喊,着实让沉浸自然风光的奎恩图斯吃了一惊。他的警卫,二十岁出头的帝国人棒小伙安德列斯·科内利乌斯(Andres Cornelius)快马赶到,一脸的焦急和兴奋毫不掩饰。“什么事儿啊?着急忙慌的?”奎恩图斯不慌不忙,却又扬起一点笑意地问道。“长官,风暴斗篷他们先发制人了!前方探马来报,乌弗瑞克纠集了三千大军,开赴白漫城!”“这停战协定不是还没到期吗?他都带的什么兵啊?”“这个老东西急着拿下白漫城,忽悠了挺多壮丁参军,但老兵也不少,冬堡、晨星、裂痕三领的领主,也把他们的亲卫队借给了他!”“哼,在东边,我们重骑兵得翻山越岭,施展不开,但他到了我们的主场——白漫领大原野,不是找死来了么?只是苦了巴尔古夫这个老好人,人家龙祸的时候,擒龙杀龙,损失了不少精壮,风暴斗篷又那边数量优势太大了。事不宜迟,我们得赶快召集队伍,驰援白漫城!驾!”奎恩图斯不等科内利乌斯,就策马回返洛利克镇上的中队本部。“长官,不报请上面么?”科内利乌斯有点慌。“报请上峰?到时候白漫城都改旗易帜了!”奎恩图斯猛回头,扯着脖子喊回去。
奎恩图斯一路骑到中队指挥部本部,方才勒马下鞍。那是一座天际最为常见的石墙木梁平房,只是尺寸要大上不少,以便召开军事会议,一开门,屋里的大方桌周边,他手下的五个百夫长——第一百人队队长德西乌斯·阿克图鲁斯(Decius Arcturus)、第二百人队队长赛维乌斯·奥勒留(Servius Aurelius)、第三百人队队长西格蒙德(Sigismund)、第四百人队队长贡纳尔(Gunnarr)、第五百人队队长阿卜杜尔·本·赛义德(Abudul Bin Saiyyd)还有后勤官(Logistician)安东·雷穆斯(Anton Remus)。见到长官入户,五个百夫长刷的一下起立,右拳抵左胸后伸出臂膀,行举手礼,只有在浩大战争时瘸了一条腿的老兵安东在座位上行礼。奎恩图斯没想到大家已经聚齐了。“长官,在找您之前,我先行派人以您的名义召集了诸位长官。”科内利乌斯在身后微笑着解释道。“做得好!”奎恩图斯头也不回,坐上主座,清清嗓子,挥手示意大家落座,说到:“都到齐了?好,闲言少叙,风暴斗篷那帮找死的亡命之徒进犯白漫城了,现在老巴尔古夫有危险,在东边我们管不了他们,可在我们的地界上,不允许有这样牛逼的人存在!不过考虑到野战口粮还得准备,所以明天拂晓……”“不必担心口粮了,长官!”满脸是岁月风霜的后勤官安东信誓旦旦道。“这几天是停战协定的末尾,我已经预备了近期的野战口粮,马儿们也是吃得饱饱的!”奎恩图斯立即投来钦佩的目光,“好啊,有你这样的后勤官时刻准备,我部全无后顾之忧呀!”“咱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,叫Si vic pacem, para bellum,时刻准备方能无所忧患啊!”安东不紧不慢的补充道。“好,传我的命令,全队即刻驰援白漫城!”
经过一日的急行军,第一中队全体在翌日上午抵达了白漫城西侧的废弃要塞——灰色荒原要塞,中队全体停下就地修整,掏出军粮进餐。安德雷斯爬上了要塞的瞭望台,向东面张望,观察敌情。在马上颠簸了一整日,奎恩图斯面露疲态,半坐半躺在一处残垣上。奎恩图斯听说,龙祸期间,各地领主忙于防备巨龙袭击城镇,而忽视了治安巡逻。使得各色不法之徒窃据这些老旧要塞,占山为王,甚至连险些成为乌弗瑞克的殒命之地的圣地镇也被一大帮悍匪盘踞。连白漫城境内的灰色荒原要塞也不例外,只是因为风暴斗篷进犯,强盗也知道远离是非,匆忙撤离,一地的蜜酒、阿尔托酒酒瓶就是例证。奎恩图斯心想,这里如果能修葺一番,也是顶好的要塞,不管是军团还是白漫领卫兵占据,都能保一方商旅平安。奇妙的内战,给天际的社会生态带来了太多的变数……“长官!风暴斗篷完全没有料到我们驰援过来了,乌弗瑞克和他本人和借来的亲卫队不到百号人在后防压阵……”“哈哈,谢扎尔佑我!虽说那帮亲卫队也是骑着点什么东西,但他们骑的驮马也配叫做马?我看他们就是一帮驴骑兵!当然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,不像咱们马上一路冲锋,他们只是依靠马匹机动,前往战场后下马步战……好了,废话不多说了!全体都有,上马,拿好骑枪(Lance)!一队,跟我一起突袭老贼的亲卫队的背后!其它四队,侧翼包抄冲杀他们的步兵和弓手!把那帮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东西,扎成蜂蜜坚果串!”“是!”
奎恩图斯和一队缓缓行进到了离乌弗瑞克身后不到500码的距离上,未曾被察觉。他伸展了一下手臂,这身许久不穿的钢板甲让他觉得有一点沉重,然后把背后的盾牌套在了左手的大臂上,提起骑枪,激动万分的高喊:“全体,呈楔形阵(Flying Wedge),向敌军冲锋!驾!”瞬间四百多马蹄奏响了白漫原野上最惊心动魄的打击乐,一队的队形由普通的方队,变成了狭长的等腰三角形,奎恩图斯居于中线离阵前较近之处。骑士们戴好头盔,放平了骑枪,也被长官奎恩图斯所感染,用他们很多人的祖先的语言,那引以为傲的古尼德语(Old Nedic Tongue)喊起了各色战吼:“Para Imperium! ”、“Ave Shezzar! ”、“Salve Imperator!”、“Ad Victoriam! ”是那样的响亮,却又优雅,却又致命。队伍冲刺到离敌人200码左右时,方才有亲卫兵意识到异常,回过头来,大呼:“敌袭!敌袭!保护主公!”纷纷挪动身体,准备下马,然而时候已完,离重骑兵最近的几个亲卫已经被无以抵挡的骑枪捅了个透心凉,带着那夺走他们性命的长杆跌下马。奎恩图斯的骑枪也命中了一个不走运的亲卫,枪杆离手的那一瞬间的快感让他重拾那久违的激情,他立马拔出那柄第三纪元希罗帝尔流行样式的钢制长剑,他的战友们也纷纷呼应,掏出短兵,挥臂左右砍杀……那些被突袭的亲卫们,马上处于劣势,到地上也并不占优,八十多号的亲卫只剩下了三十几个体无完肤的壮汉,掩护着乌弗瑞克成功突围,和被其它四个百人队还有白漫城卫兵击溃的风暴斗篷败军东撤了。“唉,居然让那个该死的恶鼠跑了……”毫发未损却满身血污的奎恩图斯,坐在尘埃落定的白漫城战场上,意犹未尽。“长官,伤亡情况统计完毕,我中队仅阵亡十五人,但轻伤需要治疗的足有上百。敌人损失了三分之一。”安德雷斯走来,俯下身子,向奎恩图斯说到。“愿他们安息在谢扎尔的国度……安东那个老伙计又得破费了,这回我们也应该响应一下人家,回去后在中队内搞次募捐,抚恤咱们这些走了的弟兄们的老小吧!好了,叫上百夫长们,咱们该去拜访一下老巴尔古夫了。这个见谁都躲着的老好人,不能再躲着我们了。至少得让咱们的弟兄去凯娜瑞丝神殿里接受治疗,谁让他欠了我们人情?!走吧!”“好啊,我还想看看这抓过两头巨龙的龙临堡,究竟有什么名堂。还有,他们城里那个武卫,大英雄都瓦克因是不是也参与守城了?”
奎恩图斯踱步走向白漫城城门,却看到自己的手下,捆了几个防护严实的风暴斗篷的精锐,那几个战俘虽然手脚不能动,嘴上功夫倒是极尽其能:“你们这帮精灵的走狗只配下湮灭!我们将在沉睡净土,和捍卫塔洛斯的凯娜儿女们相会!”“还有那帮希罗帝尔佬的走狗,你们也配叫做诺德人!”奎恩图斯知道,就算喊破了喉咙,也没法喊来朔尔,救他们出龙临堡地牢……奎恩图斯和百夫长们排成一列,在小瓮城的城头上看到了巴尔古夫——那个一头金发、一脸褶皱的中年诺德汉子,也是一身发暗红色的钢板甲,急促地走下城头。他身后跟着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稍年轻的汉子,大概是他的弟弟,身穿革制轻甲的老成的女丹莫;一个全身铁甲,和自己身量差不多一样是六尺二寸,却又壮实太多的诺德大汉,蓝眼睛,及后颈的金色长发披散着,下巴整洁,鼻梁高挺,着一身战痕累累的铁甲;还有一个武装起来的诺德姑娘,身材修长丰满,一头一反诺德人传统形象的黑发,紧随诺德大汉的身后,寸步也不愿远离。巴尔古夫满面感激的神色,上来就给带头的奎恩图斯一个大大的拥抱,这让本想行举手礼的奎恩图斯有些措手不及。“如若不是诸位及时相救,我白漫领的百姓,就要万劫不复了!我代表白漫领全体军民,感谢你们!”“保卫帝国和公民……是我们应尽的义务……”奎恩图斯一时语塞,竟不知如何回复。巴尔古夫转过身来,伸手指向他的随行者,为奎恩图斯一行作介绍:“这是舍弟霍隆格纳,这是我的侍卫伊瑞莱斯,还有这位……”“难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都瓦克因?”奎恩图斯抢先发问道。那诺德大汉立马行了个帝国式的举手礼,道:“Ave!我就是白漫城的武卫都瓦克因,我是在布鲁马长大的,感谢你们施以援手!以及……这是可爱的莱迪亚,我的侍卫。”“你好,长官!”莱迪亚学着都瓦克因的样子也来了个举手礼,但样子却很滑稽,不由得使大家一笑。奎恩图斯也介绍了他的诸位下属。巴尔古夫盛情主动地邀请道:“打开城门!让弟兄们进城修整!带着负伤的弟兄去凯娜瑞丝神殿治疗!走吧诸位,来看看我可爱的白漫城吧!”
天际饮食备忘
由好友Athurrender整理。整理这个是因为要写宴会场景。本来想把宴会弄得像黑暗中世纪一点,但把自己写着写着就把自己给恶心着了。
食物:
一,肉类:烤猛犸象鼻8,海象肉排4,煮牛肉5,烤恶鼠肉4,烤羊腿4,烤食人鱼5,烤鸡胸4,烤马肉4,香料牛肉(烤)4,鲑鱼排(烤)4,鹿排5。
二,汤:各种蔬菜汤5,海象汤8,牛肉汤8,鹿肉汤8,苹果卷心菜汤8(?)
三,甜品:太妃糖条3,奶油美味饼4,山羊乳酪(整块)24(小块)3,甜卷2,艾斯维尔乳酪汤5,艾达乳酪(整块)35(小块)4,苹果派5,蜂蜜坚果串2,整罐蜂蜜25
四,饮料:亚龙人麦芽酒5,克罗维亚白兰地(?)100,杜松子蜜酒5,火牌葡萄酒137,普通葡萄酒7,蜂蜜酒20,诺德蜜酒5,西罗帝尔白兰地150,阿尔托酒12,麦芽酒5,黑棘蜜酒25,黑棘陈酒100,龙息酒(应该是品牌来的)5
五,特殊饮料:勒常斯天鹅绒5,圣水7,峭壁鸟5,斯图尔斯·迈凯兰姆酒12,白金塔5
六,斯库玛类:斯库玛75,石树城蓝调68,精炼斯库玛44(?),沉睡之树的汁液100
七,杂类:鸡蛋2,雪果4,月糖50
凯尤斯
凯尤斯和他的领主巴尔古夫,还有巴尔古夫的亲信们,奔袭而来解白漫城之尾的帝国人同胞救星奎恩图斯等人一道,迈进了前几天还微如累卵的天际王冠上的明珠,前往龙临堡地牢审讯战俘,顺便一览。他心里如释重负,更是万分欣喜。见到帝国同胞,他神情亲切地上前和奎恩图斯搭话:“Ave,amicus!在白漫城能见到帝国军人弟兄的感觉真是太好了!我这个老兵,是难以和老弟这种青年才俊相提并论的,今天有你们解救白漫城,真是谢扎尔保佑啊!”“过奖了,指挥官阁下。保卫家园和公民,不正是我们每个帝国军人弟兄的职责所在吗?看老兄的面相,想必是参加过浩大战争?”奎恩图斯谦逊地微笑道。“是的,当时我就在希罗帝尔服役,度过了我们祖国最黑暗的时光。那时候,先祖神洲的十来个魔剑士,就能压制住我们一个正规军百人队,他们到处烧杀抢掠,甚至挨户搜查帝国军人弟兄的妻子儿女,男丁就地处决,喂了梭默里的木精灵或者四足大猫,姑娘女士们先玷污再杀,也成了木精灵和大猫的美餐……”凯尤斯远眺了一下和风区的塔洛斯塑像,不禁叹息,“谢扎尔在上,我都无法想象,我们是怎么击退那群尖耳朵禽兽的……他们生活在泰姆瑞尔,可他们的作为简直比湮灭里的妖魔都灭绝人性!”“对不起老兄,让你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,后来你就到了天际的白漫城是吧?”奎恩图斯有些惭色道。“是的,我想去一个不让我伤心的地方,为我们的公民做点事,我遇上了同样敬战争而远之的巴尔古夫领主,他让我为他训练卫兵,承担白漫领的治安,我自认为干得还不错,这个商业宝地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岔子,就算是龙祸期间,我们的弟兄也没有退缩,和我们的都瓦克因武卫一起屠龙擒龙……”都瓦克因回过头来,和凯尤斯相视一笑。“但是,我们是万万没有想到,兵灾降临在了无辜的白漫领百姓头上……围城的那几天到你们的援兵赶到那段时间,差不多是我生命中的绝望时刻……多亏有了你们,弟兄,让我还有这的人民,免于这场不明不白的劫难。”凯尤斯说罢,看看奎恩图斯,发现他像是在沉思着什么,不知是否引起了一些共鸣。
凯尤斯一行走过了居民和店铺为主的平原区,拾级而上,来到了和风区的广场,正中是白漫城的圣物,凯娜瑞丝女士的赐福——镀绿树,然而它早在多年之前就枯萎,不生叶,不开花,凯尤斯这个外来人,是绝不知道也难以想象到它茂盛之时的样子的。镀绿树四周,尽是这座古城的光荣与积淀的象征——东北边的勇士之家,伊斯格拉谟王的遗产战友团的所在地,那里的每一位勇士,都是全天际武人的楷模;西侧的凯娜瑞丝神殿,在尚未有八圣灵信仰时便存在于此,那时的诺德人还管凯娜瑞丝叫凯娜……这里是天际儿女们的精神圣地,前来朝圣的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。当然,还有那两个和白漫城没少几年历史的豪族——战狂氏族和灰鬃氏族,历任领主,都要对他们的族长恭敬三分,他们两家曾经世代结好,可对《白金协定》的态度产生分歧,内战爆发后,更是撕破脸皮,相见后都少不了一番唇枪舌剑……当然,还有那座曾经荣耀,如今尴尬的塔洛斯雕像。《白金协定》不会让人民一夜之间趋于梭默的淫威,抛弃掉塔洛斯信仰,对把泰伯·赛普汀当成塔洛斯,当成他们自己同胞的诺德人来说,更是如此。永远以诺德人身份为傲的巴尔古夫领主自然也懒得拆除,以至于有一次梭默的特使找上门来,质问巴尔古夫,为什么天际别的地方的塔洛斯神殿、雕像、乃至毫不起眼的神龛都清楚了,而白漫城里的塔洛斯雕像却傲然屹立。凯尤斯记得,那个特使还是个挺漂亮的高精灵姑娘,二十多的年岁,一头银发,耳朵也并没有那么尖锐,脸庞并不像她同胞那样失调地狭长,而是更圆润,高挑的个子,修长的身材,却满口幼稚小儿似的言辞,与她的年龄和身份十分不协调。当时,巴尔古夫也只是看着她笑笑,而凯尤斯的帝国同胞,好朋友普罗万图斯·阿文奇,却口若悬河,给那个高精灵丫头上了一节神学课,说和风区立着的雕像,并不是塔洛斯的雕像,而是赛普汀王朝开国皇帝泰伯·赛普汀的塑像。白漫城的人民为他塑像,不是为了把他当神崇拜,而是纪念他的丰功伟绩,激励自己建设母邦。而且塔洛斯并不是泰伯一人飞升登天的产物,而和武夫哈斯、祖林·阿克图斯也有关系什么的。当时凯尤斯听得是云里雾里,那个叫什么什么因的娃娃特使也是不耐烦起来,一走了之……于是,白漫城的塔洛斯塑像就这么保留了下来。凯尤斯还注意到,这次战役,城里鲜有房屋受损,而那个天天为塔洛斯乃至风暴斗篷摇旗呐喊、振臂高呼的狂热祭司海姆斯科的小屋,却被风暴斗篷的砲弹砸了个稀巴烂。一个人心中的正义之师,却把他自己的家给毁了,这是不是他为理想所作出的牺牲呢?凯尤斯边想边笑。
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——龙临堡地牢,牢房里,两个典型的金发诺德壮汉,一身粗布囚服,被五花大绑,跪在地上。牢门前,则摆好了一面方桌,几把椅子,领主管家普罗万图斯·阿文奇早已备好纸笔,坐在桌前两把椅子之中一张上。同凯尤斯自己年龄相仿,却更为谢顶的普罗万图斯听闻人声,便起身转向后防,鞠了个躬:“诸位大人都到了?那我们就开始吧!凯尤斯,还是你来讯问。”凯尤斯点点头,落座,面向二位战俘,高声说道:“我是白漫领卫兵指挥官凯尤斯·布鲁图斯,你二人和你们的同党袭击我领主城,被帝国官军和我方卫兵击退,依领主法令,我们要将你二人审讯后押送独孤城阴郁堡囚禁,你们二人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,不要妄想耍花招,明白了吗?”二人沉默无语,头也不抬。凯尤斯也不迟疑,继续发问:“你二人唤作什么?籍贯何处?年岁几何?在敌军中担任何种职务?”“拉罗夫,河木镇人,23岁,乌弗瑞克领主的亲卫。”“拉格纳,24岁,风舵城人,和他一样。”这二人也是惜字如金,语气平淡中透露出些许不懈。“哈哈,竟然和我胯下良驹同名,也算你小子晋升有幸!”奎恩图斯不厚道地笑了,也让凯尤斯在内的周围大小人物哄笑,而二位战俘仍然低头。“你们二人为何要参与这场危害帝国安定的叛乱,与杀害至高王的叛贼同流合污?尤其是你,拉罗夫,你也是白漫领的百姓,我们的领主亏待过你吗?你在向你的同乡们痛下黑手的时候就没有一丝惭愧之心吗?”“你这个卑鄙的异乡人!我们是为了凯娜的儿女们的自由,为了塔洛斯的尊严而战的!愿你在湮灭里长出尖耳朵尖下巴!”身居左手边的拉格纳抬高了音量道。“哼,这套说辞都把我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!”凯尤斯身后的巴尔古夫发话了,“拉罗夫,作为你的领主,我今天却在这被你的同党动了刀兵,你敢抬起你的头,看着我吗?”拉罗夫听到后果真抬起了头,一声叹息:“唉,我的大人,您是一个可敬的人,甚至在我们风暴斗篷那边,也都把您视为真正的诺德人。您待我们白漫领百姓那么好,我拉罗夫看在眼里,记在心上,终生难忘。天际的每一个诺德人,都对您让梭默娃娃吃闭门羹的事情敬佩不已!但是,您作为一个领主,难道不曾想过我们的同胞真正需要什么吗?生活贫穷,可以靠勤劳苦耕改变,可精神上被奴役,就再也无法称之为人了!我们需要自由,一种免受恐惧的自由,一种维持自己生活习惯的自由!我们的事业,就是为了保卫这样的自由而崛起的!”“冷静点吧!”都瓦克因插话道,“你还认得我把,咱们从圣地镇龙袭逃出来的时候,我还不是什么英雄,就是一个不明不白就拉上刑场的平头百姓,咱俩趁乱一起砍倒了一个帝国什长,你当时很大度,把那套帝国重甲让给了我……”当得知都瓦克因手里有着帝国军人的血债是,奎恩图斯不禁翻了个白眼。“说远了,一开始我还对你们的事业有些敬佩,但我后来为了终结龙祸,跑遍整个天际,不管是帝国方面的还是你们阵营的都有所接触,就开始觉得你们是在……好心办坏事?你们把本身能够团结的同胞,撕裂成水火不容的两方,战狂和灰鬃氏族这样的世交都变得相互仇恨,甚至还有更多的人手足相残!你们把本应积极生产,积蓄力量的天际大地,变得疲于军事,冬堡大坍塌都多少年了,还是那个老样子,就是因为他们领主痛下血本参与你们的叛乱,让冬堡的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,几成鬼城!你们就不能留着点力气和血性,到废除那该死的《白金协定》的那一天再复仇吗?!”龙裔越说越激动忘我,让拉罗夫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应对。
凯尤斯没来的及把头转回去,瞧见了奎恩图斯听了这翻针对《白金协定》的大嘴言论后的慌张神色,他立马对身边的都瓦克因严肃地警告道:“嘿,朋友,这种对《白金协定》的不敬言论可是说不得的,正式这份协定才换来了梭默的撤军啊……”“什么换来了梭默的撤军?!”巴尔古夫突然厉声喝道,让凯尤斯和周边所有人都觉得如雷贯耳。“真正让梭默妥协的不是一纸狗屁文件,而是以帝国各族将士的血肉之躯搏杀出来的!作为一个帝国军人,你觉得你这话对得起你行伍里的弟兄和官长吗?!”奎恩图斯居然惊得一哆嗦。“《白金协定》是国耻,难道让同胞内耗就很光荣吗?!放屁!天际内战,是比《白金协定》更不堪,更荒唐的国耻!你们以为《白金协定》效力只及于帝国,于是从帝国治下独立出来,那帮尖耳朵尖下巴的畜牲……对不起,伊瑞莱斯,实在是无意冒犯。”巴尔古夫方才意识到他的暗精灵侍卫伊瑞莱斯也在现场,本来昂扬的姿态突然突然变得一脸尴尬。“没关系,大人,您的话于我心有戚戚焉,我对那些成天想着升天见祖宗的癔症远亲毫无半点好感!”伊瑞莱斯爽朗地答道。“……那帮该死的梭默就不会找上门来?!大错特错!他们会趁我们四分五裂之时,将我们一网打尽!到时候我们凯娜的儿女,又会像精灵纪元时那样,被那些不信凯娜的杂碎奴役和杀戮!恐怕到时候,也不会有阿卡托什制造出一个新的救世主拯救我们了!”这时,凯尤斯看到,两个俘虏,已经高抬着头,盯着巴尔古夫,似乎入了迷。“如果你们真的想雪耻,那就应该早日解甲归田,为我们的祖国积蓄力量,时刻防范敌人卷土重来,而不是继续执迷不悟!大道理跟你们讲了这么多,不指望让你们能听进去多少,我只是把我长期以来积攒的东西一吐为快!”巴尔古夫的情绪趋于稳定,“看来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继续讯问的了,凯尤斯,速去通知驻扎在河木镇的军团骑兵百夫长哈达瓦,叫他们带着百人队过来,把俘虏押往独孤城!”凯尤斯即可称是。“还有,叫他们给这两个棒小伙子好吃好喝,不能让他们在进到阴郁堡地牢前就瘦了,那里可没人让他们过安生日子!”“谢谢您,领主大人,如果我能活着离开阴郁堡,回到风舵城,我会让更多人知道您的忍辱负重和慈悲心肠的!”拉格纳一改先前的暴烈,向巴尔古夫投以钦佩的目光。“走吧,我尊贵的朋友们,征战一番,又会审战俘,相比是饥肠辘辘了,老夫在龙临堡特备了宴席,如若不嫌弃,请与我一同进晚餐吧!”于是众人纷纷起立,走向房门,唯有奎恩图斯走到牢房前,郑重地对两个俘虏说:“愿塔洛斯指引你们!”
莱迪亚
在烛光满盈的微风阁的二楼主卧室,莱迪亚在为都瓦克因脱去战痕累累的铁甲,她娴熟地一手解下系带,另一手托住护甲,再双手将护甲拿稳,安放到墙角的储物箱内。接着都瓦克因也如是照做,只不过,他解下系带的同时,另一只手却紧紧地贴住莱迪亚的胸甲,摩挲了几个来回,再整个地拿起,放入储物柜。这让莱迪亚有点意想不到,一刹那间,又甚为愉悦……接着,莱迪亚和都瓦克因相对而立,将衬衣、内衣、靴子,自上而下,脱个一干二净,不加折叠,便置于小方桌至上。这时,都瓦克因一把大手,搂住了莱迪亚的纤细而不瘦弱的腰,莱迪亚就这么被搂着走下了楼梯,走去了地下的阿特莫拉浴浴室。打开浴室的小木门,一股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,都瓦克因先迈出大脚,试试水温,然后一把拉着莱迪亚进了浴池。“哦,亲爱的。我们有多久没去龙临堡了?”都瓦克因的嗓音里透着安逸。“也就是……半个月的光景吧?当时你在龙临堡提出要捉一条大龙,来去和奥杜因决战。领主、管家还有法师都以为你被谢尔格拉迷了心窍,结果没想到,你安然地回来了,巨龙们似乎也转向了凯娜之道。想想我们当时为了平息祸乱的冒险经历,我就激动不已啊,亲爱的。”莱迪亚沉浸在旧日时光之中。“可我们忙前忙后,也没有给我们的同胞带来真正的幸福,我们的故乡还出于分裂之中,不像我们俩,还能时常地‘联合起来’!”龙裔突然咧着大嘴坏笑起来。“讨厌!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怎么得罪了朔尔,让我今生碰上你这么个不正经的家伙!”莱迪亚边笑,边一手拍打在都瓦克因壮硕的胸膛上。“嘿嘿,这几天的围城,可是让咱俩累坏了、脏透了。来,让我为你搓去你身上的征尘吧!”说罢,都瓦克因高举起双手,按在莱迪亚的胴体上反复揉搓……“什么!啊!啊……啊……噢……唔……”小小的浴池,竟如大海般汹涌,水花四溅,拍打在墙上和地上。
莱迪亚和都瓦克因周身洁净之后,走回了二楼的主卧室,穿上换洗的内衣后,在衣柜里东找西找。“嘿,亲爱的,我不管我多久没去龙临堡了,我只知道,我很久没有看见你穿裙装了。”都瓦克因一手递给莱迪亚一件裙装,这是一件束腰短裙,形制很像是客栈里女酒保日常穿着的那种,只是裙摆短得夸张,远不及膝。莱迪亚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过这样的衣服,但也没有犹豫,就穿了上去,并找到一双过膝的长靴搭配。莱迪亚坐在床边,边为靴子穿鞋带时边想,自己的武卫会穿上什么,带着她一起赴宴。由于靴腰很长,穿鞋带花了不少时间,莱迪亚再抬起头,发现都瓦克因已经微笑着盯着她,穿戴整齐了。他穿的是一件款式比较老套的黑色精致衣,下装是马裤,小腿打着绑腿,叫上穿的是舒适的便鞋。虽然这是上层男士中很常见的着装,但莱迪亚觉得,都瓦克因魁梧的身躯,支撑起了这一身服饰,看上去气场十足。“好了,那我们去龙临堡吧!”莱迪亚起身,挽起都瓦克因的胳膊,说到。
走出微风阁房门,莱迪亚抬头一看,已经是傍晚,玛瑟和赛库达早已升起。今天是初种月二日,对于非诺德人来说,这时的天际的傍晚,也是相当寒冷的,但莱迪亚的抗寒天性,却使她觉得习习晚风拂面,令人神清气爽。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,再瞧向四周,发现好多迷醉的眼光,正打量着她白皙的皮肤和前凸后翘的身材,她甚至能感知到,男人们嘈杂的咋舌。“哼,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!”莱迪亚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屑,又扭过头,望着她的武卫,都瓦克因,嘴角扬起一丝微笑。在经过敕旗母马客栈门前时,莱迪亚看见,门前有好几个帝国军人握着蜜酒瓶子,手舞足蹈,唱着《好战年代》这首歌谣。当这些拼杀了一天的战士们的醉醺醺的脑袋,对上了莱迪亚的方向时,他们犹如一拳打飞了桑吉恩一般清醒。莱迪亚冲着他们眨眨眼睛,让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爆发出了欢呼:“都瓦克因和他的侍卫小姐万岁!”都瓦克因也笑着向人群挥手致意:“帝国和公民的保卫者们万岁!”接着,莱迪亚和都瓦克因还是不紧不慢地登上了台阶,穿过了和风区,又小步上楼,走到了龙临堡的大门前。门口的卫兵见了都瓦克因和莱迪亚,立马把门打开,行礼相迎:“欢迎您,武卫。欢迎您,小姐。”“晚上好啊,弟兄。”莱迪亚和她的武卫异口同声地回致问候后,走进了龙临堡。
“哦!这肉派可真袄知!嗝~是哪一双巧手烹制出来的呀!”
虽然这不是莱迪亚第一次来到龙临堡,可每次看到龙临堡接天的棚顶,宽敞的回廊,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渺小。她和都瓦克因走上去,发现今天前来支援的帝国军官奎恩图斯正和他的部下们交谈,他们的着装和都瓦克因相仿,只是色调偏向于深红色,左胸处还缝制了一个黑色的帝国棱形徽记。可以看出,他们是第一次来龙临堡,对周边事物充满了新鲜感,对领主宝座上方高悬的龙头骨更是指指点点,啧啧称奇。“你好,朋友们!”都瓦克因率先向他们问好,并行了个标准的举手礼。奎恩图斯等人问询,纷纷还礼,他本人还主动凑上前,和都瓦克因拥抱,“能认识全天际鼎鼎大名的英雄,真的很荣幸!”就在此时,莱迪亚忽然发觉自己的右手被举了起来,一低头发现,一个结实的帝国人男孩,把他的脑袋贴了上去,向自己行吻手礼。“很高兴认识你,美丽的小姐!我是安德雷斯·科内利乌斯,和你一样是个大人物的卫士,叫我安德雷斯就好。”安德雷斯抬起头,笑嘻嘻地说道。“和我一样是个卫士?!”莱迪亚心想,她只是向他点点头,以表示知晓他是何人,这让安德雷斯碰了一鼻子灰。“巴尔古夫领主到!”众人立刻停止攀谈,转向主座,原地站定,股掌欢迎主人“强者”巴尔古夫领主,巴尔古夫坐下后,挥手示意大家也落座,于是都瓦克因带着莱迪亚,走向了中央火堆右侧的长桌的上座一块,白漫城一方的宾客也都坐在右侧,莱迪亚发现自己左边是领主的弟弟霍隆格纳,而帝国军的宾客,奎恩图斯指挥官和那个安德雷斯坐在对面一侧。虽然在微风阁里和都瓦克因住在一起时,吃穿不愁,但龙临堡的宴会听上去还是很有诱惑力的。临坐下之前,莱迪亚就已经被菜肴的想起吊起了胃口,坐下仔细一看,真是比脑海里龙临堡的宴会好上十倍!烤肉种类繁多,鸡胸肉、牛肉、鹿肉、海象肉排和鲑鱼排、食人鱼排切块整齐,大小恰当,调料也是投放匀称。菜汤是热气腾腾,粘稠度适中。还有一个个肉派,形状统一,外皮致密,全无馅料外露,简直像工匠手中的艺术品……
“下面由我,领主法师法仁加带领大家做餐前祈祷。请大家把双眼闭合,双手并拢,置于头前……”霍隆格纳身边的领主法师“秘火”法仁加慢条斯理地指导大家,“愿阿卡托什赐予我们长寿,愿阿尔凯赐予我们健康,愿蒂贝拉赐予我们俊美,愿尤里安诺斯赐予我们智慧,愿凯娜瑞丝赐予我们和煦,愿玛拉赐予我们爱情,愿斯丹达尔赐予我们公正,愿泽尼萨尔赐予我们丰饶……”“愿塔洛斯赐予我们胜利!”都瓦克因朗声补充了一句。“愿那些湮灭里的魔神,还有西帝斯,带走我们该死的敌人!”安德雷斯昂扬地呼喊,让大家为之一振,满堂喝彩。此时,巴尔古夫拿起酒杯,顺势而起,众人见状,也纷纷举杯起立。“今天,我们白漫领和帝国军团一起击退了风暴斗篷的进攻,保护了这座美丽的城市,让我们的敌人见识了我们的坚韧与勇气!无论是帝国军人,还是白漫领自己的卫队,都是白漫领人民值得信赖和嘱托的勇士!在此我倡议,一起为保卫我们可爱的白漫城的勇士们干杯!”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莱迪亚也喝掉了手里的那杯蜜之酿酒庄蜜酒,又稠又甜,让她咽了好一会。
落座之后,莱迪亚先是抓起了一块肉派,咬了一口,确实口感甚好,培根、新鲜精瘦肉搅拌的馅料不咸不淡,也没有多余的脂肪,而且咬开之后,派里面的馅料仍然贴合面皮,不致洒落,没有一定程度的手艺,是无法做出这样的肉派的。莱迪亚心想,做出这么可口的肉派的,一定是一位多年下厨的老妈妈。
“嘿,老兄!”对面的奎恩图斯探出半个身子,殷切地对都瓦克因说到,“听你之前说,你是布鲁马人,后来却在圣地镇砍了一个我们的什长,相比身上有不少故事,说出来给弟兄们涨涨见识?”“这就说来话长了。我从小生长在布鲁马,虽然诸位也知道,那个城市诺德人比较多,但多年过去了,我们在生活习惯上和希罗帝尔其它地方的同胞没什么区别。”都瓦克因亲切地向他这些事实上的同乡们笑了笑,“后来,天际爆发内战,家父身为布鲁马的武卫,很希望为故土做些什么,但他年纪大了,没法去参军了,于是让我去天际参军。”
“令尊叫您参加的是什么队伍啊?”安德雷斯插话道。“当然是参加帝国军团,平息内战啊!然而我是从裂痕领和希罗帝尔边界进关的,如果要去海芬加领参加军团,必须经过东陲领。去年雨手月中旬,忘了具体哪天的晚上,我正在东陲领的黑水岔口附近走夜路,忽然听见号角齐鸣,杀声震天,当时我就被吓到了……”“哇,连我们伟大的英雄也有担惊受怕的时候啊!”安德雷斯突然冲着都瓦克因做了个鬼脸。“嗨,当时我就是个平头百姓,哪见过这么大阵仗?虽说我也从小练武,但真有这么多人朝你扑上来,你也无所适从啊!然后,一群军容参差不齐的乱兵向我身边聚拢,我才明白,原来风暴斗篷是被军团包围了!风暴斗篷们纷纷被缴械时,我兴致勃勃的凑上去说要参军,却被一个穿着重甲的娘们用盾牌重重地给了一下子,没错,她就是那个什长,一口咬定我是风暴斗篷,非要把我也拉到圣地镇去。当时我也是没办法,只好束手就擒。”
“原来你也有被女人五花大绑的时候啊,亲爱的!”莱迪亚挖苦道。“就在圣地镇,在我快要不明不白地被处决的时候,奥杜因飞过来了,整个刑场乱成一锅粥。我就趁乱和那个拉罗夫逃跑了,在圣地镇要塞里,我见到了那个女什长,一股暴怒涌上心头。好啊你这个小娘们,差点让我去见了朔尔,这回该送你去朔尔那边做做客了!于是我和拉罗夫两个打一个,砍倒了她,还抢了她的盔甲。”众人沉浸于都瓦克因的讲述。
“这次险遭冤杀的经历,让我在很长时间里,对帝国军团产生了深度的困惑和怀疑。后来的事情,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。不过在走遍整个天际之后,我发现我的同胞,为了在屈辱和动荡之中求得生存,顽强地拼搏,是在令我触动!而且,就连那些参与叛乱的领主,也并不是什么宗教狂热者。他们很想利用这次叛乱,改变他们领地旧有的苦难与窘迫……”“比如说?”巴尔古夫也被勾起了兴趣。“裂痕领的莱拉领主被黑棘犯罪帝国架空,她想利用风暴斗篷的力量扫奸除恶,重新树立在人民心中的权威;冬堡大坍陷那么多年之后,帝国不闻不问,使当年天际的北方重镇沦为小村落,科利尔领主为了恢复旧日的荣光,不惜铤而走险参与叛乱。说到底,天际社会的割裂,不是单单一个《白金协定》促成的,而是由来已久!”“那重拾塔洛斯信仰,是否有助于天际社会的弥合呢?”奎恩图斯突然甩出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。“你这个问题,我在此不太方便回答,但是我可以告诉你,不要把争取天际和平的事业当做对《白金协定》的精神的贯彻,而要把这项事业当做日后我们祖国东山再起的准备。”都瓦克因的话郑重其事,让席间宾客有所深思……
“哦!这肉派可真袄知!嗝~是哪一双巧手烹制出来的呀!”原有的宁静被安德雷斯的大呼小叫打破,他正边吃一块肉派边惊讶道。巴尔古夫看到这一幕不禁大笑起来,边笑边向后厨招呼:“嘿,小家伙!停一停手头的活,来见见我们尊贵的救星吧!他们可喜欢吃你做的肉派了!”说罢,一个穿着一身酒保服饰的瘦小姑娘从后厨走来,一双大眼睛天真无邪,十几岁的面庞还留着婴儿肥,只是致密的横眉显得有些不搭,看见席上贵客,得体大方地行了个屈膝礼。“这是我从敕旗母马客栈请过来的大厨,叫艾莉亚,别看她年纪小,可她比龙临堡前任主厨还厉害!当然,肉派是她最拿手的菜了!”巴尔古夫可爱能干的小主厨,让宾客们赞叹不已。转眼间,大家又重新推杯换盏,大快朵颐,今夜的氛围仍然是轻松愉快为主的,只是莱迪亚觉得,都瓦克因这番长谈,已经在有心人心中播下了种子。
艾莉亚
艾莉亚·史塔克(Arya Stark)身着睡袍,躺在龙临堡仆人居住区的一个小隔间内的床上,回忆着来到这片异乡的点点滴滴……过惯了四海漂泊的日子的她,即使在凛冬结束之后,也并没有半点回到北境,回到临冬城(Winterfell)的念想,因为所谓的家,早已不家——父亲因为知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被谋害,所谓的“宾客权利(Guest Right)”也未能使母亲和长兄的性命得以保全,天下太平之后,姐姐要和世族大家联姻,受制于夫,两个弟弟成为了旧神的代言人,会说人话的森林之子,也消受不起寻常人的日子,就连送她“缝衣针(Needle)”的兄长,也一夜之间成了什么稀奇古怪的“杰赫里斯三世(Jaehaerys III)”……
住在这般孤独的家,和自己流浪在外时候的光景,又有什么分别之处呢?于是她扮作了一个酒保,一个厨娘,但带着缝衣针,从白港(White Harbor)坐船出发,开始了一次不得不走而不知几时到站的旅行。也不知在海上漂泊了多久,最终在某天晚上于一个叫风舵城的地方停船上岸。她在这片土地上接触的一切新见识,都是她恍若隔世:这片大陆上,神秘的学问不再是拥有瓦雷利亚钢(Valyrian Steel)的链扣的老学究们的专利,一个年纪轻轻的尖耳朵人就能在他手上升腾起一团火焰;这里的智慧生命不止一种,虽然她之前还知道什么安达尔人、先民、洛伊拿人、瓦雷利亚人、多斯拉克人的区别,但她在这里却见到了更为震撼的分异——尖耳朵尖下巴的傲慢精灵、直立的大蜥蜴阿尔贡人,当然还有更为常见,让她觉得熟悉的诺德人,这些北地之民和自己的同胞有些相似,只不过他们之中,毛发像金毛狮子的有点多;这里有死而不长眠的妖孽;这里还有更多的龙,会说话的龙……
真是个异彩纷呈的世界!但风舵城的人,却对外来者很是不友好。进城之后,当务之急是觅得一份营生,于是艾莉亚朝着打听好的烛炉堂客栈走去,先是穿过了一片堪比跳蚤窝的贫民窟,里面住的都是那些尖耳朵灰皮肤的家伙,看到此处,她莫名的心慌,想快步走出这片陌生之地,却撞上了一个留着小胡子,醉气熏天的诺德大汉。他笑哈哈地向艾莉亚问好,说她这样的女娃子,可以加入他哥哥的队伍,捍卫什么凯娜儿女的自由的事业。艾莉亚一脸困惑的问凯娜是什么,大汉的哥哥又是谁。不料却招来这人破口大骂,说自己是什么做了易容术的尖耳朵小杂碎小奸细,要把自己扔出这座城市。艾莉亚听了,立刻撒腿就跑,不想在与这个醉汉纠缠。刚迈进烛炉堂,艾莉亚就上前问老板娘,什么地方异乡人比较多,老板娘回答她,很多异乡人都去白漫城做生意讨生计,于是又急匆匆地出了城,坐上了去白漫城的马车。
这白漫城确实与之前那个陈旧破烂,光怪陆离的风舵城不同。此地气候温和,物阜民丰,上至龙临堡,下至和风区,建筑修葺一新,道路洁净平整,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如这天候一般和善,和风区的镀绿树,甚至让艾莉亚想起了家乡的鱼梁木。艾莉亚在这个城市倍感亲切,远在他乡,也没有什么故土的奸邪需要防备,于是她放宽心思,用起了自己本来的名字,只是这贵胄身份在此地是无人认可的,还得过平凡人的日子,于是艾莉亚便去了敕旗母马客栈,用一份肉派征服了老板娘胡尔达,掌管起了客栈的红白案,原来负责烧饭的黑皮姑娘萨蒂亚、银发丽人奥菲娜更多做起了杂务。厨娘生活虽然劳累,但在这等安逸乡有个立锥之地,每天又能在客栈里头耳濡目染各处见闻,不失为一种快乐的生活。后来有一天,白漫城的总管,普罗万图斯老伯逸兴大发,来到敕旗母马小酌,还点了些吃食佐酒。一个肉派入口后,不禁啧啧称赞,忙问胡尔达老板娘是谁烹制,胡尔达把自己唤来,那管家见了自己,怕是被自己与手艺十分不符的年轻容貌吃惊,当即拿定主意,带自己进龙临堡,为领主下厨。艾莉亚见惯了故土的老爷士绅们的做派,很想见识一下此地的贵人是何种活法,于是答应了总管。
艾莉亚在床上,想到巴尔古夫领主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副慈眉善目,一股幸福感不禁再次涌上心头。想到在赫伦堡为那头不苟言笑,虬须谢顶的老狮子,再想到孪河城宴会上那夸夸其谈,贼眉鼠眼的老混账,这位领主大人和颜悦色、谈吐平实的特质,让艾莉亚想起了自己的父亲。巴尔古夫领主和普罗万图斯总管对于她这个少女厨师,有一种莫名的、急切欲表示出的父辈关爱。虽然和其他下人一样,住在同一区域,但领主命人给艾莉亚改造出了一个小隔间,床是领主自家孩子的规格的床,被褥也是上好的质地,隔间里还专门安装了一个小书橱……这一切让艾莉亚受宠若惊,每日的工作也是不敢有一丝怠慢。艾莉亚记得有一次,一个高挑银丝的尖耳朵姑娘带着一帮尖耳朵来势汹汹地到访,在席上,她用风格很是古怪的话语质问领主为什么不撤掉和风区的那座塑像,这时艾莉亚刚烤制出的一些肉派被端了上去,立刻就听得女声赞叹的尖叫。而后传来了普罗万图斯的声音,做了一番水到渠成的长篇大论,自己即听不清也听不懂,只知道,言毕之后,那姑娘就退去了。事后领主找到她,说是这肉派***了那来使的敌意,她也是为免去白漫城的麻烦做了点贡献,问艾莉亚想要什么奖赏,艾莉亚当时想起了娜梅莉亚,就试着向领主要一只冰原狼,没想到领主真的答应了,派卫兵真的抓来一只母狼崽,艾莉亚给她取名“维桑尼亚(Visenya)”……
艾莉亚的思绪到此戛然而止,“汪!”、“汪!”一阵急促的狼吠,把她从美好的回忆中拉了回来。艾莉亚扭头向床下看,原来维桑尼亚已经推门而入,她扑向艾莉亚,吠个不停,艾莉亚感觉维桑尼亚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,便翻身下床,趿拉着鞋,举着烛台向外走去,刚要走出隔间,艾莉亚忽然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,于是从书柜顶上取下缝衣针,拿在左手。这时,艾莉亚的母亲拼命保护卧榻上的弟弟的情景,突然在艾莉亚脑海中闪过,这让她赶到事态可能有些紧迫和危急,便顾不上维桑尼亚,小快步走上一层大厅。
当艾莉亚走近时,仍听到几声微弱但悠长压迫木地板传来“吱呀”声,接着这声音很快消失了。“有人进了龙临堡?他下一步要去哪?”艾莉亚觉得不妙,立刻走向正中央,以便环顾四周,可自己手上的烛光太微弱,难以看清周围。但是,在楼梯处,似乎有一处模糊的轮廓,徐徐上行。艾莉亚知道,楼梯会通往龙临堡二楼,而二楼有管家、领主这些大人物安眠,那“来者”是不是向着这些大人物去的呢?艾莉亚额头生出冷汗,急促向楼梯处走去,跟那人上了二楼,随着自己离那个轮廓越来越近,那轮廓也愈发清晰,似乎是一个穿着紧身服饰的人在压低姿态行进。
艾莉亚踮起脚尖,端起左手,让缝衣针冲着那人影的后颈部的方位,一步一步逼近过去。当艾莉亚离那人影不到五码时,下脚没找好重心,“咚”的一声侧向跌倒了下去,烛台和缝衣针都打落在旁。艾莉亚刚要爬起,只见到那人影猛一回头,一跃朝自己扑了上来,一手把自己按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艾莉亚使劲力气,怎奈久疏技艺,而且肉搏也并非自己强项,也无法挣脱出来。“啊!”艾莉亚只能破了喉咙高喊,期待能唤来援助,但一切似乎都太迟了,那人右手已经高举利刃,即使在黑暗中也散发着冷艳的映射,朝自己的胸膛刺了过来。
“啊!”、“啊!”,艾莉亚以为这尖叫是她的遗言,却没想到又和来了一声“重唱”,艾莉亚觉得先前的压迫感瞬时全无,艾莉亚一骨碌爬起来,发现维桑尼亚咬住了那人的右臂,匕首也掉在了旁边。艾莉亚毫不犹豫地捡起了匕首,又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缝衣针,朝向四周高声呼救:“有刺客!”艾莉亚看到,有五个卫兵披甲执锐,高擎火把,赶了过来,点亮大厅灯火,控制住了那刺客。艾莉亚眯了眯被强光刺激的大眼睛,发觉刺客身着黑地红纹紧身衣,面罩、手套和长靴将全身遮盖的严严实实,身材则是呈S曲线状,原来是个女刺客。此时,巴尔古夫领主和管家、侍卫伊瑞莱斯,领主的弟弟也都披着外套从房间而出,围了上来。
“大人,有刺客……”艾莉亚一时语无伦次,而且她也不清楚这卑鄙行径的前因后果。“不必说了,孩子,你救我一命,我一定要加倍报答。”巴尔古夫领主诚挚而又心有余悸的说到。“只是没想到,你还有如此机警勇敢的一面!”巴尔古夫领主赞赏的目光瞬间变成威严的怒视,投向刺客,“卑鄙的懦夫!无法在正面挑战我,就去雇佣黑暗兄弟会,使出如此阴谋诡计!你和你的雇主,趁早去虚空见那该死的西帝斯吧!快把她的面罩揭下来,我要看看,是何人要杀我?!”说罢,伊瑞莱斯照着被按在地上的刺客的头,上去就是一脚,并用脚一点一点把面罩蹭下来,刺客却一声不吭。
当刺客的面罩被揭开时,艾莉亚和众人一样,惊奇于这杀手的面貌,这杀手一头中长的黑发,浅浅的眉毛,明亮碧蓝的眼眸一直透出一股杀机,相对诺德人小巧精致的鼻子,粉红的嘴唇,尖细而健康的面庞。“一个大人们说的什么东西?尤物?啊,对!”艾莉亚带着点艳羡和惋惜的心想。“说吧!是何方神圣出了大价码,让兄弟会派你来取我的项上人头!你如若开口,我就留你狗命一条。不过你的余生会在龙临堡的地牢中度过!”巴尔古夫领主的语气里净是轻蔑。“你的皮囊会在龙临堡的地牢里变成一滩腐肉!当然趁着你变成腐肉之前,我要把你玩到够!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领主的弟弟霍隆格纳武卫大笑,他就是这般心直口快之人。
“哼,愚蠢的老白痴!我可不是什么黑暗兄弟会的三脚猫打手!我是谁,我的雇主又是谁,你们也休想知道!”女刺客回答到,“至于你,你这个雏儿,到时候怕不是你把我玩到爽,而是你爽死在我手上!”她又冲着霍隆格纳狡黠一笑。“还有你,小丫头,”艾莉亚并没有想到刺客会对自己说什么,“多亏你养了条好狗,再看看你那圆鼓鼓的脸蛋,软绵绵的肢体,还有那蹩脚的家伙什,只能说你撞了大运!”艾莉亚怒火中烧:“你胡说!她才不是什么狗!她叫维桑尼亚!是一匹真正的冰原狼……”“好了!好了!我的好孩子,别再生这个狗娘养的的气了!”巴尔古夫领主俯下身子,边笑边拍拍艾莉亚的双肩。“把刺客带到龙临堡地牢,严刑拷问!”“是!”
卫兵们将刺客带了下去,只留得毫无睡意的艾莉亚等人。“会不会是风暴斗篷派来的呢,大人?他们正面和暗地里都做了准备……”普罗万图斯管家分析道。“不可能,就算乌弗瑞克再不择手段,他也不会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取我的性命。”“可您别忘了先至高王是怎么遇难的……”“正因为他用那种手段杀害了托伊格,引来无数非议,所以他再不敢用暗杀的方式,他这样做,会把他完全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。”巴尔古夫领主拒绝了管家的推理。忽然,艾莉亚开口道:“大人,虽然我来到这片土地没多久,但我知道,内战的双方在内战之外,其实存在着一个共同的敌人,无论谁赢得了天际的内战,都将面对这个最终的敌人……”“你是说梭……”“嘘!”艾莉亚立即将左手食指竖在嘴前,然后继续讲道,“而这个敌人,需要做的就是制造更大的混乱,以便趁火打劫。好了,大人,我现在有些困了,我得早点去休息,好方便为您做吃的,也祝您晚安。”巴尔古夫领主若有所思。艾莉亚说完也不顾他人,便开始返回。
哈拉尔德
西下的斜阳映照在迷城内的雪地上,一片粉红。历经千年风吹雪淋的石垒在地上拖出巨大的黑影,如同奥杜因的黑翼一般,遮盖废墟内的空地。这里曾是拜龙教的首都——“北方王国”布罗姆琼纳(Brom-Junnar),称王称霸的大蜥蜴,与狐假虎威的龙祭司在此地建城筑塞,来驯服凯娜的儿女,伊斯格拉谟的人民。如今,东倒西歪的石柱、残破不堪的墙垣,全无可以避寒取暖之处的迷城,已与当年的辉煌有天壤之别……沙利多建设迷宫之后,此地便鲜有凡夫俗子途径,从白漫前往希雅陲与海芬加的客商,也不会择此近路北上,因为这里的神秘力量令所有踏入其中的人陷入无缘由的恐慌,据说前朝伪帝贾加·萨恩篡位之时,将混沌之杖八分,其中一片便流落于迷城之内。除此之外,此二百多年里,鲜有可载入史册之事发生于此。
一个留着圆寸金发的高大中年男人迈着大步,全身着锁子甲,头盔背在身后,一把大斧抗在肩上,注视着南方入门的石阶行进了过去。他就是人称“苏恩之斧”的哈拉尔德(Harald Tsun's Axe),风暴斗篷中的一位首领(Chieftain)。他指挥着百十来人的精锐战团,在风暴斗篷主力部队围攻白漫城之时,向帝国控制范围内进行渗透。他的战士也都是身经百战的锐士,盾牌弟兄、穿杨好手充斥其间。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参加过浩大战争的老兵,跟他一般披甲执锐,好不威风。至于他本人,哈拉尔德在跟乌弗瑞克攻入马卡斯之前,也不过是个在苍原领挥镐凿石的矿工,投身行伍之后,在同袍的督促与言传身教中成长起来,虽然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文法与军事教育,但实践就是他的老师。哈拉尔德的战团的任务说来容易,可执行上却有非常严格的要求:向敌腹地渗透,既要保存好自己的有生力量,又要给敌方造成足够的袭扰,而且要积极配合本军的正在进行中与未来的正面作战……哈拉尔德的策略是:在敌人势力薄弱之处,开辟一片立锥之地,并且逐步吸纳周边的同样不为帝国所容的不法之徒壮大自己……
哈拉尔德缓步登上南侧的石墙,上面有几个射手手提长弓,箭囊在腰,脑袋纹丝不动面朝着白漫领的原野,注意着开阔地带的动向。哈拉尔德登高望远,“唉……”,一声叹息,摇了摇头。前几天,他派出了斥候去探探情况。然而一走就是数日未归。来时的给养也消耗不少,由于对周边据点的陌生,他也不敢轻易去征收给养,好在迷城南边的白漫原野上鹿群聚居,可以经常打点野味。“头儿,我们的弓箭,是要射向帝国佬跟他们的走狗的,要是成天去猎鹿,还不如回去拿这个当生计算了!”一名弓手回头向他抱怨,其实他也是猎人,只不过是狩猎帝国军人的猎人,属于他的狩猎迟迟未到,自然令他不耐烦。“省省吧,你没看见我的大斧,早已饥渴难耐了吗?”哈拉尔德的声音既躁动,又有安抚战友的意味。
笃笃笃!笃笃笃!一阵马蹄声从南面传来,虽然阵势不大,但足以划破原野的具寂。哈拉尔德立刻,定睛一看,原来是斥候延斯(Jens)回来了。身穿皮甲的年轻人翻身下马,踉跄而手脚并用的上了阶梯,“头儿……不好了!”延斯满脸通粉,气喘吁吁,“主公进攻白漫的主力战败而归,已经撤回东陲领了,死伤上千,我是亲眼所见,一班骠骑从我后方杀出,敌军里应外合……”“妈的,帝国军怎么插手了白漫的防务?看来我们可要面对整个军团了!”“该死,这样我们也不是孤立无援了?!”“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帝国军的眼皮子底下了!”一时间,十来张嘴聒噪起来。“够了!慌什么!如果没有主公这般大张旗鼓挥师白漫,我们如何能渗透到独孤城的南大门的边缘?”一个身材有点臃肿,眼睛圆睁的黑发年轻人一脸不屑道。“哈哈,你们别看莫滕(Morten)这小子一身肥肉,脑子还是蛮好用的嘛!主公的军队确实只是一次佯攻,除了给我们拉来空间时间之外,也是为了练兵,只不过这新兵的质量是差了点。”哈拉尔德先表示肯定,然后又清了清嗓子,“敌军精锐骑兵突然出现,想必其驻地距离白漫很近,我们虽然势单力薄,没法与他们正面一搏,但是我们这一百多人来去自如,可以毁掉他们的驻地,给他们一点麻烦!”“这白漫领草原广阔,尤其是西边的洛利克镇,是产粮之地,麦秸喂战马,白面养人,又有大片平地可供驱驰操练,想必是非常可能的驻地!我们还可以抢他几匹好马!”莫滕补充道。“好,全体都有!留下铺盖,上马!目标:洛利克镇!”哈拉尔德发出了号令。
哈拉尔德的百人精锐虽然人人有马,但他们也同领主亲卫一般,不善骑战,只是机动性强的重步兵跟精锐射手。毕竟他们并不出没在白漫原野上,而更多周旋在山地,所以没有什么马上作战的必要。一百多个骑手,胯下都是腿短体肥的驮马,身上也是锁甲,虽然防护性能不差,但跟在太阳下光彩熠熠的帝国军板甲比起来,少了太多威风。百十匹驮马踏在原野,却像野牛群在寻找水草丰美之处所。“应当如何克制重骑兵?”哈拉尔德被白漫的战情所困扰,虽然诚如他所说,白漫战役试一次试探与一个计策,但是在未来,风暴斗篷终究要面对帝国军团。固然天际崎岖多山,但帝国人的本钱就是装备良好,纪录严苛的重步兵军团,在山地作战时,并不落什么下风。而攻城战,虽然帝国控制下的城市门前并无骑兵可施展的空间,但是,不拿下白漫城,如何进一步向敌人腹地进攻?而走水路,东帝国贸易公司的大帆船就可以拱卫北部海岸,撼帝国海军谈何容易?这场起义是要掀翻帝国对诺德人的压迫,但是这般压迫,也是出自先祖神洲对他们的压迫,诺德人无法膜拜塔洛斯,帝国人难道就可以?哈拉尔德不敢再多想,只是再次祈求:“愿塔洛斯祝福我英勇无敌。”
突然,前方冒出了十来个金衣人,领头的则穿了黑袍,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家伙。“该死,是梭默判官!他们又在抓捕塔洛斯信徒了!”延斯眼睛很尖,立刻看出个所以然。“头儿,我们该怎么办?”后面有人问道。“他们的指责只是确保《白金协定》在帝国境内的执行,对天际的政治,他们说是中立的,我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……”“哈!我倒想看看他们抓了什么囚犯!驾!”哈拉尔德兴致勃勃,挥鞭前驱,一众人也是立刻跟上。“来者何人?休要干预我先祖神洲公务!”领头的黑袍梭默判官张手待发,高声叫道,身后的兵卒也是拔剑相向。“吁!莫要慌张。”哈拉尔德在距那判官几码之外方才驻马,“我等兄弟亦是奉我主命令行公事,大家都是公差,何必如此仓皇?”莫滕接着打了个圆场。“诸位先祖‘细’洲(Aldmeri The Minion)大人捉贼缉盗,除暴安良,保我们天际太平……”哈拉尔德腆着一副笑脸。“注意你的措辞!我们是先祖神洲(Aldmeri Dominion)!我们只负责监视帝国境内的异教徒,跟你们并无干系,请你们快快通过!”判官立刻不耐烦了,比刚才喊停时还要拉高调门。“别听他胡说!我恰恰是在帝国的治下,高声大骂那些打着塔洛斯旗号的乱党,就被他们抓走了!”此时,两个囚犯中,皮肤暗淡的中年秃头咆哮着。“住嘴!你这条丧家之犬!你的帝国主子跟同胞这时候在哪呢?”另一个长发白髯的独眼龙囚犯也发话了。“闭嘴!”判官立刻挥挥手。“啊呀!这不是马卡斯的诗人欧格蒙吗?”哈拉尔德眼睛一亮。“大人,此人是小弟当年的同袍,我们共事一主,他若有什么罪责,还是让我家主公管教为宜,免得传出去让人家笑话我主藏污纳垢啊!小弟这里有一点金银,望您老笑纳,让我家主公处置这顽劣庸人吧!”哈拉尔德言毕,头上冒出一丝汗水。这张面孔勾起了太多回忆,这欧格蒙确实是自己的故交,当时从边塞人手中重夺马卡斯时,正是他在一旁鼓号助威,他的一些乐友,甚至还冒死点燃了防御风暴斗篷攻城的热油柜……有此等故人遇难,岂能袖手旁观?
判官思忖一番,低声说到:“哼!我先祖神洲的上等人,还要你几个子儿做甚?不过少了个脑袋,自然没法向上峰交差,这样吧,这钱我且收下,人你们可以带走,不过要有条件!”“怎讲?”“你们身强体壮,披甲执锐的,有的是战力,再给我们砍一个人的脑袋来充数,拿另一个人头换你的老朋友!”梭默判官冷笑道,“这附近就是洛利克镇,我们正要去那里修整,我们就在镇里等你们!”“我们要把这两个下贱坯子拉到白漫门口砍头,让那个老不死的巴尔古夫看看拒绝先祖神洲的保护的下场!”一个多嘴的梭默士兵置喙道。“是龙!小心!”哈拉尔德突然下马,仰头大吼。众梭默官兵也向天望去,梭默判官亦不例外,却见飞矢一簇正中自己眉心。剩下几个梭默士兵尚未反应过来,早已被冲上前去的战士砍上一阵刃雨。末代龙裔出手平龙祸之后,便鲜有龙出没了,于是,哈拉尔德的龙袭警报,便成为了他队伍面临对峙时,弓箭手突施冷箭的暗语。
“嘿,弟兄,你是如何被抓的?你怎么样?那个家伙又是谁?”哈拉尔德走上前,立刻给欧格蒙松绑。“不能再糟了,伙计,你能想象到,他们在深夜撞开你的家门,将你从卧榻上拽下来一顿毒打,又把你跟一个不信塔洛斯的长舌帝国佬一并押送是什么感觉吗?总之,太谢谢了!”欧格蒙身心俱疲道。“呵!梭默抓起他们自己的走狗了!新鲜新鲜!帝国人,说说你是怎么一回事儿吧!”“你这凡夫俗子狗眼看人低!我才不是梭默侵略者的走狗!”延斯立马拿斧柄敲了一下那帝国人的肚子,“老实点!”“让他说!我们这些年被梭默,被帝国人乃至自己的同胞骂的少了吗?你就说说你是怎么被逮捕的吧!”“我叫朱塞佩·马乔(Giuseppe Maggio),是格维林大学(University of Gwylim)的历史学者,是来天际考察风俗的。之所以来这里,是因为作为一名历史学者,我实在搞不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求独立。首先,你们先前不信圣灵,是波加斯王把赛瑞迪尔的马鲁克先知创立的宗教传播到了天际,并强迫你们自上而下皈依,要论数典忘祖,背叛先人,你们也是五十步笑百步;其次,有史记载,前朝开国之君泰伯·塞普汀并非天际人,他出生于高岩的阿尔凯瑞(Alcaire)岛,他赫赫武功固然令各族公民崇敬,但你等把异邦人当做本族人,并为他做无谓牺牲,岂不可笑?第三,你们不喜欢梭默,难道我们其它帝国公民就心甘情愿被奴役?!我虽然反对你们,但是我反对的目的,是希望你们不要再损耗我们自己的力量!我们本应该联手一致,同仇敌忾,将剑锋指向我们共同的敌人——先祖神洲!我就是因为在马卡斯发表反梭默言论而被他们抓去的!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有胆子,有血性!”“漂亮话谁不会说?你这种想法我见得多了,可我们的上峰,怎么就没人听你的?你这么有煽动力,怎么不去当个保民官?”莫滕嘲讽道,哈拉尔德、欧格蒙在内的所有诺德人都哄然大笑,搞得马乔一脸窘迫。“不过既然你也是不怕梭默的人,尤其你还是个不怕梭默的帝国人,任你自生自灭,是不道德的。”哈拉尔德突然收敛笑容,凝重起来,“延斯,送他回风舵城,让他继续考察我们的风俗吧!在那里,你甚至可以见到我们真正的诺德人的王。”“是!”
艾瑞登
刺骨的寒风透过黑檀岩头盔遮护(英文原文里此物呼之为Visor,即封闭式板甲头盔上有开孔以透视且可推上打开的面罩,中文中对此物并无专有译名,在此暂呼之为“遮护”),打在面庞上。一身玄色战甲,身背黑檀岩巨剑的八尺长人正稳坐狮鹫(Gryphon)背上,背靠一个包裹严实的大箱子,骑乘飞跃,过大山,翻峻岭。脚下海芬加领的轮廓逐渐清晰,确如诺德先民所描述Haaf-Ingar——“海矛”,海芬加领就是一柄大海畔的长矛,海芬加半岛地势高耸,山脉占据了全领版图的大半,而又三面环幽灵之海,恰似插入其间。如此险要之地,易守难攻,适合统治者居高临下,发号施令。历史上此地也是较为太平的,除了第三纪元137年的长期围城,最后以帝国官军剿灭狼女王波特玛的叛乱而告终。这一仗双方死伤巨万,尸臭味数月之内挥之不散,城内建筑也是损毁惨重,连安提奥楚斯一世皇帝经常光顾的风月场——“猫与地精(Cat and Goblin)”都被夷为平地,至今不曾重建……
“打住!”那黑甲长人内心中叫停了自己这一次思维的大发散——他可是有要务在身的,不能分散太多精力到别处。眼看着,就要到先祖神洲驻天际大使馆所在的山丘上了,这狮鹫是硕大的鹰头,圆睁的环眼,浑身上下羽毛油亮,用其炼金,可制出从高出缓降之药,翼展足有三十三尺长,大鸟的特征无一不具备,却又长了肌肉发达的四肢,生有利爪,虽然相貌凶恶,却聪明智慧,可谓灵兽,不需长人开口,它便开始减速、盘旋、放低身姿,稳稳的落在大使馆的庭院里,收起翅膀时,都可卷得地上积雪扬起。一旁值哨的金甲兵士见了,纷纷肃立,离得最近的,立刻放下剑盾,冲到狮鹫身旁跪地附身,为这黑甲长人当阶梯。黑甲长人毫不客气,重重的翻身下来,砸在那兵士背上,再迈着大步,走到天际的大地上。“艾瑞登(Eredyn)督军(Supervisor)大人大驾光临,卑职有失远迎,还请……”“够了!快带我去见爱琳温!你再叫几个人把那大箱子抬下来,随我一起过去!”“是!”
艾瑞登跟着一个大使馆卫士走向了官邸的门户,那卫士一路小跑进屋,高喊“天际首席督军、天空之子(Welkyn)艾瑞登大人到!”,看那约摸只有七尺二三寸高的小洞,艾瑞登不得不低下他那大头,弓腰进去。后面那几个抬箱子的卫士也尾随而入,放在厅堂之内。拂了拂遮护上积下的雪花,艾瑞登定睛一看,那大使一袭黑衣,金色的长发披肩,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,眼神中察觉不到什么情绪性的信息。“艾瑞登督军一路风尘,甚是劳顿,还请先在寒舍歇息片刻……”“省省你的客套吧,爱琳温!”艾瑞登嘶哑而又刺耳的嗓音打断了爱琳温那颇有磁性的言语,“我大老远来这穷山恶水一趟,可不是为了来你家里喝几杯小酒的!再说了,你这人的品味真是没救,都快跟那些劣等种族看齐了,赛瑞迪尔、克洛维亚白兰地在我眼里不过是马尿,比得上赛伊克贤者马兹酒(Psijic Sage's Mazte)和水晶塔威士忌(Crystal Tower Whiskey)吗?!”周边的卫士面面相觑,只有爱琳温还是一脸漠然。
“你!瞧瞧你做的好事!居然能让那个诺德乡巴佬龙裔混进你的宴会!他来天际的时候就是个不名一文的破落户,岂是能登堂入室的?你难道不会察言观色,摸摸他的底细?此等人物虽然下贱,但确实能力超群,不能为我所用自然要铲除之,你的探员们怎么就放任着他去了安息圣域又回来了?你们应该早点让这厮去梅鲁涅斯·大衮的死亡之地报到!无论他倒向帝国还是风暴斗篷,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!”艾瑞登不倦的咆哮到,把爱琳温从生活情趣到工作进展数落了个遍。“然而,督军阁下,你对天际的情况有所不知,当时诺德人的敌对之龙神奥杜因回归,妄图毁灭世界,那龙裔背负着终结奥杜因使命,唯有他才可击败奥杜因,组织末日来临。这可是我在高吼修道院听得一清二楚的……”“我可去你的什么高嚎修道院吧!我看你是喜欢上那金发杂种的大棒子了吧!”“哼,三十年前我便结婚生子了,二十岁的终身大事可是耽误不得,不像你之前给推荐的那个娃娃,错过生育期五六年了还不自知。”“随你怎么说,反正我要你好好想想,是谁终结了湮灭危机?是我们先祖神洲!我夏暮岛儿女人丁虽少,但可以一敌百!就算那条大黑虫子飞到了天望城,我们天空之子胯下的狮鹫肯定会食其肉、饮其血,大快朵颐!什么龙裔,他就是个屁!”众卫兵不禁哄笑。
“你身为我神洲驻天际大使,督办一方特务情报,不能像聋子、盲人一般,摸不着这天际民情的头脑。你来说说,这白漫战役期间,你究竟都搞了什么工作?”艾瑞登似乎是喊累了,音量小了大半,但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,虽然隔着头盔无法窥伺他的申请,但他不住挥舞的手臂,在厅里踱来踱去的双脚令人压抑。“我的计划早在停战便得以成型,那就是,尽快挑起天际新一轮内乱。这突破口,自然还得是白漫城。这巴尔古夫向来摇摆不定,一方面准许帝国重骑兵中队驻扎白漫领境内的洛利克镇,却不准他们更进一步。他本人在城内包庇塔洛斯信徒,拒绝推倒塔洛斯塑像,我派赫里米因特使前去讯问,却吃了个闭门羹……如果此等人物突然暴毙于龙临堡里,那势必会引起停战双方的猜疑,两方之中任一方都有极大可能由于巴尔古夫之死向对方兴师问罪。而且白漫城更是交通枢纽、商业中心,其战略意义我便不再赘述了。这便是我的计划。”爱琳温不紧不慢道。“听起来有点意思,那你具体采取了什么行动呢?”“我通过部下寻觅、雇佣适合的探子,刺客潜伏入白漫城,伺机而动。”“老派而又屡试不爽的手法,那接下来呢?”“我们雇佣得一个阿卡维尔血统的女刺客,令她打扮成……怎么说来着?哦对!芸者(Geisha)的样子,以唱跳表演营生的幌子混进城内,那群只识得吟游诗人的土老帽哪里瞧见过这等异邦佳人?若不是公务繁忙,巴尔古夫都想一睹其芳容,没人会对她的身份起疑心。”“听起来很有意思、甚是启发,接下来呢?”艾瑞登点点头。“一周之前,我托人向她口谕,借进宫表演之机,刺杀那老匹夫。奈何乌弗瑞克大军兵临城下,按常理说,白漫卫兵会严查细作,于是我们便与那刺客失去了联系,可惜啊。”爱琳温长叹一口气。
“不要紧,你的部署已是非常周全,突发事件是我们左右不了的,此事诚然不能怨你。”艾瑞登先是安慰,然后话锋一转,“不过,你可知晓,你派出去的一支判官押运队,在前往白漫的半路被人截杀了?”爱琳温双目失神,大吃一惊,刚端起的酒杯落在了脚边,“你怎样知道的?”“哈哈哈哈哈哈,我大老远来天际一趟,便是给你送一双耳目的!你们几个,快把这箱子拆开!”说罢,几个卫士举起撬棍,拆开箱子,只见偌大个物件金光闪闪,旁边附着一个布袋。整体的扫过一遍,此物似乎是锻莫技术制造的机器,一个锻莫金属外壳的大立方体,正面靠下方有罗密布的按钮,偏上方则是一扇玻璃窗;两个侧面都是平滑密闭的;背面上方正中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洞。“这是什么?”众人异口同声道。“大使,府上可有充满的黑色灵魂石?”艾瑞登问道,“有的,我这便去取。”说罢,亲自小跑出厅,拿回一块灵魂石,递给艾瑞登。
艾瑞登将灵魂石插入圆洞中,瞬时间,玻璃窗亮了起来,显示出天际版图的模样,整台仪器也发出轰鸣,众人哗然,啧啧称奇,“这锻莫法术果然有其玄妙之处!”“就是啊,据说索萨-希尔终其一生也只是在模仿锻莫的技术!”一班人立刻凑向玻璃窗,艾瑞登推了推涌上来的人流,说道:“这是从髂骨湾海域附近找到的纳米迪安残骸上的一台仪器,当年无名密探启动纳米迪安,发动龙破,却被铜塔反杀,铜塔也耗尽能量,被随后赶来的帝国大军打得分崩离析,夏暮岛法师公会为了研究锻莫法术,派人回收残骸,终于得到此种仪器数台。”“当年锻莫用这等仪器做什么?”爱琳温满脸疑惑的问道,“说来惭愧,就是赛伊克僧侣们,对这一神秘种族也知之甚少,遑论我本人了,不过可以肯定的是,锻莫一族的灵魂,是绑定在一起的,红山之战后的集体失踪便是明证。既然他们的族人灵魂如一,因此,通过灵魂的媒介,进行瞬时的信息传递与实时的全方位监控是可行的。这几台仪器,便是他们的头领指挥、监视其族人的中枢。今天,这件仪器为我们所用,日后爱琳温大使也可以在自己府上,洞悉天际全局了。嘿嘿。”艾瑞登感受得到周边投来的崇拜目光。
“可是,我们又不是锻莫,怎么能让这仪器起效呢?”爱琳温仍然疑惑,“大使是聪明人,这个问题问得好!你们似乎忘了,它还是有些附件的……”艾瑞登走向打开的箱子,提起那袋子,将袋中之物洒落在众人眼前。“这是,凯季特人戴的耳钉?”“不,这是锻莫族佩戴的耳钉!你们以为他们的耳钉只是用来装饰的?”艾瑞登拿起一个“耳钉”答道。“没人见过矮人长什么样,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他们的耳钉?”一头银发、短脸颊,长得有些像诺德人的赫里米因特使一脸不耐烦的打断道,“哎呀!我的大小姐啊,你少给我在这丢人现眼吧!‘矮人’这种不准确的叫法能是一个先祖神洲军官叫的出口的?”艾瑞登突然又嘶吼起来,令众人一惊,“你难道不知道活到第三纪元的亚格伦·巴甘(Yagrum Bagarn)?当时,法师公会特意派人去了泰尔·菲尔(Tel Fyr)探望他老人家,让他帮我们讲解中枢的工作原理,他当时明确指出,那耳钉是将佩戴者的灵魂联通至中枢的信标。之所以他没有随他的族人消失,就是因为红山之战战前他见形势不对,冒着被处以重刑的危险,私下摘了信标,前往湮灭领域避祸去了。多亏了他的指点,否则根本法摸清这些机器的工作原理。然而这些仪器到我们手上时早已残破不堪,我们花了两百多年的光阴,寻遍泰姆瑞尔的锻莫遗迹,找到了足够的零部件跟信标,才在近期彻底将其修葺完善。这些中枢大多数部署在夏暮岛,在赛瑞迪尔、天际这样的人类聚居省份各自只部署一台。”众人纷纷点头称是,若有所悟。
“所以,我们来看看中枢的具体的功用吧。你,过来!”艾瑞登伸手指向赫里米因特使,她向身后踱了两部,额前冒出豆大的汗珠,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“过来吧!”艾瑞登一个箭步迈过去,左手把着那银发姑娘的脖子将她提起,右手则粗暴的将信标钉在她左耳的尖端,接着就把她扔在地上。赫里米因特使大头朝天,翻着白眼,四肢僵直的躺在地上,霎时间,厅堂里只剩下惊呆的众人的呼吸声。“诶,玻璃窗上有变化!大使馆的位置上有个亮点在闪烁!”爱琳温打破了这寂静,“眼睛很尖嘛,爱琳温,现在,这个丫头已经跟中枢联通了。快去看看那些按钮,具体的功能说明已经篆刻在下方了。”还没等艾瑞登言毕,爱琳温就试探的按下了“巡逻”键,“巡——逻——模——式——启——动!”赫里米因突然纵身跃起,以没有任何情绪与语调的声音说道,她还像锻莫百夫长一样机械的扭动着头,扫视周边环境,彳亍四隅,“探——测——到——友——方——单——位,状——态——良——好。”“奥瑞尔在上,这帮锻莫书虫就是这样驱使他们的族人的?”“把人变成锻莫机人,真是一大发明啊!”厅堂里立刻炸开了锅。“那,还有什么模式?”爱琳温摇摇艾瑞登的胳膊,一脸惶恐的问道。“还有‘战斗’、‘医疗’、‘执法’这三个模式,我想也不用演示了,对了,如果需要给她休息,就按‘解散’键好了。另外,中枢可以实现对多个同步的对象的控制只需在屏幕——也就是玻璃窗上拖曳出一个框,框选你想要控制的对象,就可以集体向他们发号施令了。以及,该醒了,姑娘。”艾瑞登说罢,按下了“解散”键。“呼……呼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
4 comentário(s)
Airy 22/set./2017 às 16:25 
来支持一下。
观测与王 25/jun./2017 às 0:05 
支持一下
He 19/mai./2017 às 2:30 
还是这里看比较方便,贴吧你每次都新开帖子,我都晕了。这里还没有杂乱的回复。。
He 9/mai./2017 às 22:28 
进来看看,点个赞